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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(12 / 32)

柔软歉疚:“正月十八。”

“感谢陛下,我终于有生日了。”

庆帝离去的背影有些慌张,范闲心中冷笑,泪眼盈盈地对着母亲画像,深深叩拜。

庆帝回头看去,只看见蜷缩成一团跪趴在地上颤抖的白色身影。

“哭了?”

庆帝自言自语,也不指望一旁的候公公接话。

候公公根本不敢接话,只是低着头默默跟上他的脚步。

范闲将脸埋在地上,笑得浑身颤抖。

装什么父子情深?

若你真是个好父亲,怎会推承泽出去做磨刀石?

若你真是个好父亲,怎会逼得太子提心吊胆、夜不能寐?

若你真是个好父亲,怎会算计我去做那垫脚的石头,替太子扫清障碍?

你妄想用舐犊情深来感动我,那我自然也能示弱利用你那微不足道的歉疚来达成目的。

愧疚吧,多一点愧疚,我就多一分胜算,承泽就多一条活路。

日暮时分,范闲孤身一人出宫回了范府。

范闲一回家,就将自己关在房里,不许任何人探视。

李承泽听闻太子从皇后宫里回来了,就带着谢必安拜访东宫。

“二哥可是好多年都不曾踏足东宫了。”

“多年不来,倒是不知道太子喜欢画些无脸仕女图。”

李承泽打量着太子书房里的画像,觉得画中人有些眼熟,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。

“二哥倒不如开门见山,今日来此是何用意?”

“我听说,太子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?”

“害,就是母后刺杀范闲的事,我想让母后去给范闲赔个不是,母后生气训了我几句。”

李承泽眼睛瞪大了些,怀疑自己听错了?

明明每一个字自己都能听懂,连在一起却又听不懂了。

“太子和皇后娘娘,还真是母慈子孝啊!”

不管能不能听懂,李承泽习惯性奉承他一句。

“二哥倒也不用硬夸。”

“哦哦,好。”

李承泽点头应下,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一口茶。

“现在坊间都在传,范闲是陛下的儿子。”

“我也听说了。”

“二哥和范闲走的近,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?”

“估计范闲也是刚知道。”

“呵呵,二哥也是给他找了个好借口。”

无视太子的嘲讽,李承泽直接切入正题。

“范闲在悬空庙拼死护驾,眼下又传出他是皇子的流言,你说,陛下会不会有意传位于他?毕竟,传言说他是叶轻眉的儿子。”

“啪嗒!”

太子手中的茶杯砸在桌案上,茶水溅出,有几滴落在李承泽的手背上,被李承泽不动声色擦去。

“就说二哥无事不登三宝殿,原来是为了来看我笑话啊。”

李承泽摇头,面上一片愤慨:“你我之间,就算闹得再难看,终究还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,对比范闲,我与你才更为亲近。”

“二哥把我想的太蠢了些,再多的情分,怕是都在我十三岁对你下死手那一刻湮灭无踪了吧?”

李承泽自知骗不过他,便凑近了些,和太子面对面:“太子和二皇子斗得如火如荼,关李承泽和李承乾什么事?”

“那二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李承泽手指沾了茶水,在桌案上缓缓写下两个字:“弑君!”

“你!”

太子震惊,一把扯过衣袖擦去桌上那两个字。

茶水洇透衣袖,冰的太子微微颤抖。

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我们是亲兄弟啊,何至于自相残杀。”

李承泽一把握住太子手腕,力度大的太子皱眉轻呼。

“二哥回去吧,我就当你今日没来过。”

“你门下那个贺宗纬,和你怕不是一条心,范闲在京都也有个门客,叫侯季常,现在大理寺任职,让贺宗纬找找他的麻烦,把他踢出京都。”

太子奋力挣开李承泽的手,皱着一张脸,不悦地瞪李承泽:“我还没答应和你狼狈为奸呢,你就开始吩咐我做事了?”

“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?”

“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
太子后知后觉自己被李承泽算计了,今天不管他答不答应,在外人看来,都是两人密谈许久,跟别人说他没同意和李承泽站在一起,谁信啊?

李承泽笑着挥挥手,领着谢必安走了。

二哥很久没对自己真心笑过了,自从十三岁那年对他下手,之后他面对自己,脸上挂着的总是假笑。

十三岁之前,二哥对我挺好的,老师留的作业写不完,二哥还帮我写作业呢。

还有我的兔子受了伤,还是二哥请太医给包扎的呢。

如果没有陛下,我和二哥肯定不会像现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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