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盯着一处,视线仿佛被静止的空气x1去了。

这次视线终于有处落脚了——她盯着那幅立在墙边,还未被挂起来的画。

那是段惊语昨天从一场拍卖会上带回来的,拆了包裹在外面的纸箱和泡沫板后,贺声认出那就是自己送给段惊语的十八岁成年礼物。

当时她看到后故意提了一嘴:“谁画的?”

段惊语接得很快:“你呀。”

“什么《跃》,这明明是我的小鲸鱼戏水图。”段惊语像是呢喃,又像是在说给另一人听,指尖只舍得在画框上摩挲。

两个人的t温偎在一起,此时被窝里有些暖得过头,贺声翻了个身,替背对着她的段惊语掖了掖被子。

黑暗中,她盯了一会儿在枕头上铺开来的段惊语的发丝,将它们拨到一边,接着凑近将胳膊搭在段惊语因为侧躺而凹下去的腰上。

贺声想起几天前的那顿饭。她从卫生间回来后,周政曾问她想不想。贺声下意识地看了段惊语一眼,发现她面上无波无澜,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
她想了想,说:“现在这个状态也挺好的,我再想想吧,谢谢周老师。”

贺声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,接着转成面对着自己的姿势。段惊语抻着脖颈窝在贺声的x前,大概是因为刚睡醒,带着些鼻音:“早上好。”

“早。”贺声0着她背后的肩胛骨,“今天晚上,我们去老房子跨年好不好?”

转眼就是今年最后一天了,她们原本的安排是一起去外面吃顿饭,然后回家看跨年晚会。听上去挺无聊的,但是段惊语很期待——贺声失忆前,她们每年都是这样过的,甚至包括段灵生病那年,她们都是一起在医院看的跨年晚会。

段惊语虽然不明白贺声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,但还是答应了:“可以呀。”

于是,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,她们一起出门逛街,吃饭,和路上其他情侣没什么不同。

冬天的日头出得晚又落得早,等她们开车再次回到那片破旧低矮的平房区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
段惊语停好车下来,发现贺声正站在门口,望着对门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。见段惊语来了,她收回了视线,跺了跺脚—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,连空气似乎都b城区里的冷得多。

院落里房间很多,这次段惊语带着贺声进了另一间,看起来更大更宽敞,收拾得很g净,墙上还挂着台电视。

贺声终于有机会提出心里的疑惑:“这里,有人打扫吗?”

段惊语熟练地将电视打开:“是呀,我……有空就来。”想段灵的时候,她也回来。

贺声走过来坐下,靠在她边上:“哦。”

零点的钟声快敲响了,窗外竟然升起几簇稀稀拉拉的烟花,还传来间断的鞭pa0声响,段惊语看时间差不多了,拉着贺声将车上的烟花搬到院子里来。s市市区不让放烟花,但在这里没人管,倒是有机会听个响。

“五、四、三……”屋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,段惊语点了烟花后捂着耳朵快速地跑回来,和贺声并肩立着。贺声想起之前跨年的时候,每次都是段惊语去将烟花和鞭pa0的芯子引燃,然后再快速地跑回来,等上几秒,忽明忽灭的火光就会照亮两张灿烂的笑脸。

“段惊语。”倒计时到了最后一秒,周围的鞭pa0声更响了些,但段惊语还是听到了,她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,转头看着贺声:“怎么了?”

贺声g了g她有些凉的小指,接着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拨了拨,露出冻得有些红的脸。“我ai你。”

“什么?”段惊语扯着嗓子,学着贺声以往装作听不见,逗她说好多遍“喜欢姐姐”“想要”时那样。

贺声看着她那双笑得仿佛含着坏水的眼睛就知道她听到了,但还是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ai你——”

寒意和ai意尽数被吞没吻里。

那天,她们说了很多话,也做了很多次ai。

结束后,贺声难得睡了个安稳觉。她做了很长的梦,梦里她和段惊语过了很安稳的一生。

我的故事相当无聊。

我叫贺声,这个世界的声音我只能听到一半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一半被我的名字分去了。

总之,我的左耳是一出生就什么都听不到的。至于右耳的问题,就是后话了。

我的过去说来话长,所以我长话短说。

我妈叫何彗,我爸叫贺骏严。因为我天生的缺陷,他们在我5岁那年又要了一个孩子,也就是我的弟弟贺乾。

贺骏严脾气不好,喝多了就打人,我妈生下贺乾没多久就提出要跟贺骏严离婚。本来贺骏严还不同意,但我妈也不是吃素的,等她手里的酒瓶在贺骏严头上开瓢的时候,他不怂也得怂,只好答应了她。

他俩还端着好家长的架子,问我跟谁,我当时想不能成为我妈的累赘,就选择了贺骏严,贺乾作为“老贺家的根”,自然也是要留在贺家的。

虽然贺骏严不如我妈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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