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房门,房间里就摆了一张床。
「大件家具是公寓带的,我租房子的时候只剩下双人间了,我也懒得再找室友。」
顾容与抱着被子跟四件套进了房间,将东西放在床垫上,挠了挠头,有些腼腆又有些庆幸地说:「还好我有备用的被子。」
那时候的顾容与虽然和现在一样冷然,却还是带着那个年纪该有的青涩。
他未免太不设防了,秦蹇心想。
顾容与只是觉得她一个小nv孩儿瘦骨嶙峋的样子挺可怜的,他也不担心会被骗,他没什麽好被骗的。
他也在无助的时候被人帮助过,跟乔叔学习医术的那段时间是自父母出事後难得的宁静时光。所以他也想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。
「你……你父母……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?」
秦蹇看着他手上的手机,摇了摇头。
不是很悲伤的样子,看样子她父母还健在。
是闹矛盾了?
顾容与猜想。
猜想的过程中,已经帮秦蹇铺好了床。
「我热了些粥,虽然你应该不想吃,但为了身t还是吃些好。」
秦蹇没有答话。
顾容与走出去,过了会儿又走了进来,这次手上端了一个小碗。
「我把粥放在这里,若是想尝便尝一点。」
说完也不多待,又走了出去,还顺便帮她带上了门。
粥在床头柜上一直散发着热汽,还有点淡淡的香味儿,秦蹇走过去看了一眼,好像是南瓜粥。
乐乐最讨厌喝粥,唯一会喝几口的就是南瓜粥。
秦蹇端起粥,舀了一勺,在嘴边吹了吹,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,真的是南瓜粥,甜甜的。
不知不觉间,手中的碗已经见底了。
顾容与在厨房煮了些面条,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。
秦蹇打开房间门走了出来,走到桌子边,拉开椅子,放下空碗,坐了下来。
顾容与见她的碗空空如也,有些欣慰,善解人意地问:「还要一碗吗?」
秦蹇望着他点头。
顾容与会意,起身,拿起她的碗又去厨房乘了些。
「明天我调休,陪你去买点换洗衣服?」
秦蹇看了身上的衣服,然後扯起领子闻了闻,皱着眉点头。
顾容与觉得有点好玩儿,感情她这是闻出味儿了,嫌弃自己呢。
秦蹇从口袋里掏出几百美元,摆在桌上,推给顾容与。
他也不拒绝,顺势收了钱。
她明明可以假装没钱。这算不吃嗟来之食麽?
倒是有骨气。
「我要去看书,你要是有什麽事,敲门便好。」
秦蹇兀自喝着粥,没有答话。
顾容与又道:「厨房还有,不够还可以乘。」
秦蹇拿勺子的手顿了顿,又点头。
顾容与的被子有薰衣草的味道。
薰衣草助眠。
这几年,秦蹇第一次一夜无梦,一觉天亮。
顾容与第二天便带她去了商场,买了些换洗衣物。两人走在路上,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。
「你得罪什麽人了吗?」
顾容与问秦蹇。
秦蹇擡头不解地望着他。
顾容与解释:「後面几个人,在商场的时候就跟着我们了,出来後还在。」
「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吧?」
秦蹇没有想到顾容与这麽敏锐,她点头。
顾容与眉头轻蹙,秦蹇以为他要不管她,打算自己跑的时候,就听见他说:「别怕,我们报警。」
「……」
顾容与见秦蹇表情有些古怪,又问:「怎麽了?」
秦蹇伸出手,拉着他的衣袖,对他摇摇头,终於开口:「等等。」
顾容与怔住了,猝不及防。
秦蹇因为久未开口,声音有点哑,但却难掩她珠圆玉润的声线。
秦蹇直接走到那些人面前,说了些什麽,那些人便离开了,而她又走了回来。
「那是我家人派来的。」
她对顾容与解释。
顾容与恍然大悟,「哦」了一声,又问她的打算。
秦蹇看了看他的手上的东西,「走吧,再住一晚,夥食费都交了。」
「……」
秦蹇只是想,多睡一晚上的好觉。
顾容与是个好人。
在她最无助的时候,一个陌生人给她提供了帮助,让她觉得温暖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t会过温暖了,这几年,她只感到荒凉又无助。
顾容与的善意,让她t验了一天正常人的生活,她很感激。
只是,她终究不属於这个温暖yan光的世界。
她走了。
家里生意出了点儿事,她必须走。
她一直都很挣紮,想彻底放弃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