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布。
“吃吧,还有一盘菜我去端出来。”经过一路的挣扎,段家誉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,像个幽魂一样飘进厨房。
陈粟的手机铃声又响了,来电显示是“庄青”,他正准备接,却发现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,他现在用的还是之前的老手机,电池不好,很容易没电。
小姨都在家,应该没什么事吧,陈粟没太在意。
看着餐桌上堆满了的菜,他越发过意不去,见段家誉出来连忙接过他手上的菜,“我来,我来。”
段家誉也没拒绝,让他把菜夺了过去。
“哎呀呀,不亏是段大厨,这一桌子菜真的是色香味俱全啊,看起来就好吃的不得了。”各种美食的香味争先恐后地钻入陈粟的鼻子,他搓了搓手,眼放精光,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他伸出筷子刚要夹起一块糖醋小排,一双筷子拦住了他,夹住的排骨滑落在菜碟中。
“那是给你妹妹吃的。”段家誉幽幽道,陈粟一抬头撞上一双哀怨的眼睛。
他自知没理在先,尴尬地笑道,“行,我吃别的哈哈。”
刚下筷另一盘菜,面前的菜又被换成了一盘大白菜。
“这才是为你准备的,哥、哥。”他一字一顿道,后两个字像从牙缝挤出来似的。
陈粟摸了摸鼻子,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筷子,“段哥,别生气了,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嘛?”
“哦,我喜欢脸像你的,你赔我一个。”段家誉边吃饭边没好气地嘲讽道。
“唉,也不是不行,我有个亲戚,长的也和我挺像的。”
碗里突然出现一块糖醋小排,一抬头,段家誉一脸认真道,“哥哥,细说。”
陈粟装模作样地咳了咳,“怎么回事?这嗓子有点干啊。”
下一秒,罐装啤酒被打开放到陈粟面前,“是小段考虑不周,哥哥喝。”
“我那亲戚比我小一岁,大眼睛高鼻梁,看人含羞带怯,可漂亮了,还会弹钢琴呢。”
“就是有个缺点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?”
段家誉其实心底都没太相信陈粟这个满嘴跑火车的,“你说。”
“就是,就是,就是——他也是男的。”陈粟无辜地看向段家誉,双手牢牢护住啤酒,碗里那几块排骨也早就啃干净了。
段家誉就知道他没憋好屁,差点没爆粗口,“陈粟,是不是找揍呢?”
“嘿嘿,你妹妹呢?怎么没看见她?”陈粟缩了缩脖子,马上笑着转换话题。
“在医院,定期治疗去了。”段家誉白了他一眼,他已经被陈粟折磨的没脾气了,叹了口气,“不打你,快吃吧。”
此话一出,陈粟果然嬉皮笑脸地动筷了。
吃饱喝足后,陈粟满足地摸了摸肚子,窗外雷声阵阵,听起来吓人,他这才想起来手机还没充电呢。
他走去厨房,身子半倚着门框,段家誉正围着个花围裙洗碗,厨房小到容纳不下第二个人,段家誉块头又大,显出几分滑稽感,他撇了一眼陈粟,“干嘛?”
“段哥,充电线在哪,给我使使。”
“在我房间床头柜上。”
陈粟给手机通上电发现庄青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,他连忙回拨过去,电话几乎是秒通。
“哥哥,你在哪里?”
“我在朋友家呢,你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,我不是和阿姨说了晚上不回来吃饭吗?”
“你没有和我说。”隔着手机,庄青语调不是委屈反而有些冷漠,他像是觉得自己语气有点冲,又道,“哥哥,你手机关机,我很担心你。”
窗外的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像被扎破了水气球,雷声轰隆几声后哗然落下。
电话那头庄青的气息被打乱,像害怕些什么。
“我没注意电量,我多大个人了,还能丢不成?马上就回去了,我没带伞,我就不打电话了,你让司机来接一下我哈。”
巨大的雨声仿佛就在耳边,吵的人心烦,陈粟报了个地址,“这个巷子车开不进来,到了让司机给我打电话我下去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
和段家誉没聊一会司机就到了。
“段哥,我走了啊。”
“我送你下去,外面雨太大车开不进来。”
出了筒子楼没走几步,陈粟就看见庄青撑着黑色长柄伞朝他走过来,他换下了校服,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,黑衣黑伞越发衬得他肤白胜雪,伞沿下的一双眼睛黑沉沉地望过来。
天空乌云压顶,世界的亮度被压暗,降落的雨滴像激骤的鼓点,打落在伞面发出沉重的响声,远在天际的雷声又开始轰隆隆响起来。
陈粟紧紧贴着段家誉免得淋雨,他眉眼弯弯,吊儿郎当道,“这就是我那个亲戚,我弟弟,没骗你吧,是不是够漂亮?”
“赶紧走吧,一说这个我就来气。”
庄青脸色有些泛白,他的哥哥主动和这个高大的男人亲密地挨在一起,还踮脚对着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