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宫中待命,找他也没用,思来想去,她梳妆更衣进宫,找上了广安公主。
从广安公主口里,她终于听到了令她绝望的消息。
“三皇兄他,确实已被秘密立储,如今已是太子了,只是眼下父皇垂危,恐生变故,才暂时未对外宣旨。”
沈星晚颓然坐在坐榻上,力气尽失,险些跌了手中的茶盏。
广安公主看在眼里,抿唇一笑,“你呀你,押错宝了,若你当初嫁与三皇兄,如今可就是太子妃了,哪里还轮得到陆家那个泼妇。”
说罢扔下瓜子儿拍了拍沈星晚的手,凑近她,“不过嘛,论人品才貌,燕景焕的确更胜一筹,你还是挺有眼光的。”
“他鼻子又挺又直,喉结也大”广安公主低笑,对她眨了眨眼睛,“你呀,以后可有福喽。”
沈星晚闻言愣了一瞬,抬眸瞧见她笑的揶揄,登时红了脸颊,“公主说笑了。”
“哎呀,咱们之间,害羞什么,还有什么说不得的。”
广安公主也绯红了脸,拿起一旁的丝帕扇了扇,“不过嘛,都比不上你哥哥,你哥哥呀,才是极品呢。”
“公主”
“哈哈哈,好了好了不逗你了,你真是个老古板,保守的很。”
“对了,过几日你出嫁,你哥哥定会从边疆回来的,到时候,你可要第一个来告诉我,我好去找他。”
沈星晚一个头两个大,她看着眼前粉面含春的广安公主,已经能想象到自己那老实哥哥被她吃干抹净的可怜模样了。
她心中有事,实在无法陪公主再闲话说笑,胡乱答应了几句便起身告辞。
沈星晚浑浑噩噩从广安公主处出来,耀眼阳光打在她身上,她却觉得格外刺眼。
她站在宫道上,忽然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。
接下来,她该怎么办呢?
沈星晚想了半晌,决定还是先去找燕景焕,问清楚那燕国使臣为什么会忽然支持三皇子成为太子。
他燕景焕分明已经向皇帝许诺,支持的是十四皇子魏子辉才对啊。
她拿定主意,抬头辨明方向,朝着前头摄政王在宫中特设的歇息处所走去。
还未及走近,远远走过来一行人,待她看清为首的正是三皇子魏子麟时,已然避无可避。
冗长甬道上,沈星晚站到宫墙下垂首静立,依规矩避让贵人,让贵人先通行。
魏子麟一袭朱红蟒袍,金冠束发,整个人走起路来潇洒非常,春风得意的很。
他瞥见宫道旁的沈星晚,脚步一顿,挑眉笑了笑,微抬手挥退随从,悠哉走上前来。
他走到沈星晚跟前,也不说话,就那么笑睨着她,显然心情很不错。
僵持了一会儿,沈星晚避无可避,只得先行福身见礼,“臣女,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魏子麟轻笑出声,调侃她,“消息挺灵通啊。”
沈星晚垂眸,不做声。
魏子麟笑意渐敛,语气也冷淡了些,“平身罢,这会子进宫来,有事?”
“臣女奉广安公主之命,入宫伴驾。”
一句话说的硬邦邦的,没有丝毫情绪波澜。
魏子麟不以为意,他眼下心情极好,似乎并不打算为难她,反而笑道:“这几日确实拘着她了,若她觉着无聊,你多来陪陪她也是好的。”
说着,他伸手去握她的手,“或者,过来陪陪我也行”
沈星晚蹙眉,迅速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。
魏子麟唇畔笑意凝滞,舔了下后槽牙,指尖轻捻渐握成拳落在身侧。
他抬眸,凝视着她柔和眉眼,眸光说不出的阴鸷。
“太子殿下,皇贵妃娘娘和张大人还在等着您呢,您”
忍不住上来提醒催促的随从瞟见他面上神情,骇得垂下头去不敢再做声。
良久魏子麟深吸一口气,释然似地自嘲一笑,“也不知究竟是哪里曾得罪了你,竟让你这样厌恶我。”
“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