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感受到陈粟的窘迫,领着陈粟去休息区,“没关系,您先在这边休息一下。”
礼仪小姐去了前台沟通完以后又回来弯腰询问他,“您有梁先生的电话或其他联系方式吗?这边没有查到您的入会信息呢。”
他有个鸡毛啊。
陈粟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茶杯,局促道,“没有”
每次来高档一点的场所,陈粟都不自觉尴尬,整个人都不自在。
礼仪小姐的笑容好像减淡了一些,陈粟怕她以为自己是骗子,连忙道:“真的是他让我来的,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开的哈雷银黑拼接摩托?麻烦你去问一下他,要是他改主意让我走,我马上走。”
“好的,您稍等一下,我去核实一下。”
过了片刻,换了另外的女接待来见他,衣服布料更少,脸蛋更精致,“陈先生,请跟我这边走,梁先生在等您。”
陈粟站起来,不自觉的多瞟了几眼。
他以为就在建筑内部呢,没想到还要去往户外乘车,经过一段去往山顶的山路才到。
山顶平地上的设施依旧奢靡,他踏进最大的半包围状建筑,三面全包玻璃墙,整个建筑只有一层,五、六米的高的吊顶,超长的吊灯悬挂,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簇拥里的梁凤元,他换下机车服,穿着休闲服,拿着玻璃酒杯正在和朋友闲聊些什么,平时冷淡眉眼染上一抹清浅的笑意。
他好像察觉到陈粟的视线,转头看过来,茶色的瞳孔带着淡淡地侵略性的视线,见是陈粟,眼神又变的漫不经心,他招了招手,像唤小狗那样。
“陈粟!你怎么来了?”还没等陈粟走近,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顶着金色卷毛头的林春玉一脸惊喜,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他走来。
“你也玩赛车吗?”林春玉揽着他的肩落座,“你早说啊,早说我们一起来了,现在都玩一轮了。”
“不是”
“来来来,我们拍张照。”还不等陈粟解释,他就被迫对着相机比了个耶。
陈粟打断他,“是梁哥让我来的。”
“梁哥。”他喊了声,坐的位置离梁凤元还挺远的。
梁凤元的眼神从多屏显示器上挪开,将酒杯里还剩几口的酒喝尽,“没想到你认识的人还挺多的。”
他隔空轻轻指了指离陈粟最近的骰盅,“摇吧,正好他们这轮快结束了。”
陈粟也看到了眼前的巨大的多屏显示器,不同角度的赛车直播。
虽然不知道梁凤元什么意思,陈粟还是照做,这是他的生存法则,不多问不多做不忤逆。
他正准备拿起,手却被林春玉摁住,他紧张地小声问,“陈粟,你得罪他了?”
“很不明显吗?”陈粟反问道,眼神已经有些淡淡的疲惫,他只想快点结束。
这些天,乱七八糟的事让他又累又烦躁。
他扒开林春玉的手,开始摇,盅里有两颗骰子。
“摇到几就跟车转个几回合,这是梁凤元折磨人的新法子,一般人两到三回就晕了。”
“这是山路赛车啊,不是平地兜风,晕了的人每次醒来还是在车上,然后再昏过去”
还没等他说完摇盅声就停了,开盖——四点和一点。
“挺折磨人的就是。”林春雨磕磕绊绊的说完了话。
“运气还不错,等会晕了你记得给我带回去。”陈粟送了口气,眉眼带笑,他真怕他这狗屎运气摇个十二点出来。
“哦。”林春玉也松了口气,他也不敢去惹梁凤元,他们两个家世差太多了。
等到这一轮快结束,庄青发来消息,“哥,你在宿舍吗?”
陈粟不想让他担心,回了在,还不忘嘱咐他早点休息。
赛车手都回来了,窗外按序停了一排赛车,梁凤元定了他坐一号的车。
“陈粟”林春玉眼泪汪汪拉着陈粟,1号赛车手是斯拉夫人,开车的风格也像他们国家一样,热烈,刺激,追求速度。
“走了,记得带我回去。”陈粟将手机交给他,还特地嘱咐,“对了,别告诉庄青。”
“啊”林春玉看着陈粟离去的背影,心虚地将刚刚发的朋友圈删掉。
陈粟跟着他们出去了,山顶风大,吹的外面排排旗帜不停抖动,他的西装下摆也不停翻转。
他在宿舍找了半天,找出还算正式的白衬衫和西装外套,不厚,在一月的沪市这样的穿着挺冷的。
1号身材高大,一米九几,戴着头盔,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,只能看到他漂亮的眼睛和优越的眉骨,他拿了一个头盔扣在陈粟头上,低头帮忙陈粟戴好。
“thankyou”他都不敢细看1号的眼睛,这眼睛太美了,看狗都深情,温柔的要腻死人。
1号拍了拍他的肩,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。
室内的梁凤元隔着玻璃墙看清楚了他们之间一举一动,心头没理由的烦躁。
他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,橙